【楼诚深夜60分】 姑苏
@楼诚深夜60分
关键词:又是一个新年
这是一个季节混乱的片段…
我还能磨三天……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他们回家的时候遇到一场小雨。
两个人略有些狼狈，跑到屋檐下的时候大衣都浸了湿意。
有人却有了诗意。
“沾衣欲湿杏花雨，吹面不寒杨柳风。”阿诚吟一首春天的诗。
明楼诧异:“我以为这是挺正经的冬天。”
他方一站定，还打了个小小的寒颤。
阿诚指指对面院落的梅花，说:“大哥你看，红梅无雪，在人家的灯光下朦胧了颜色，可聊作杏花。至于这寒嘛。”他顿一顿，忽然起了促狭，“我都不冷，大哥却冷，这倒也奇怪。”
明楼愣一愣，方明白他所指。
他敲一敲阿诚的脑袋:“明台不在。你越发学得像他一样—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。”
这场景太过熟悉。
他们都沉默下来。
心照不宣里带着点怅然若失，所幸还是温暖。
这实在是好风好景。青石巷，小雨滴，红灯笼，与身边这个人。
雨还在下，织起一张细密的网，万家灯火游移不定，倏而被温柔地网在了这里。
“可被困住了吧。”阿诚抬眼，青灰色的天幕压下来。
身边人的气息也压下来，恍惚间听见谁意蕴不明的声音，“那便一直困着吧”。
阿诚一时间分不清是身侧是阴冷的冬雨还是绵绵的春雨，明楼的侵袭却似狂风骤雨，如同战鼓擂，止于梨花开。
身后窗灯剪影里的一家人相互敬酒。似乎在祝愿来年幸福安康。
雨越来越细，风还是凉的。可有人心里越来越热。
“回家吧”。明楼说。
大年夜。
路上再也没有行人。他们走出了巷子，来到湖边。
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。残破的乌篷船摇摇着晃在水面上。
“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，你才这么高呢。”明楼伸手在身前比了比。
阿诚想起小时候，但凡在老家，每年大姐都必定要抱着明台来这里看第一朵莲花开。
那时候阿诚说:“我倒更喜欢留得残荷听雨声。”
明镜就叹:“你这孩子，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偏爱这些寂寥凄清的景象呢。即使好花好景不可长留，想着期盼着也是好的呀。”
最是人间留不住啊。
你知道吗，旧的年岁里呀，两三点渔火可以在湖上漂泊整个夜晚。
少年人总是有许多烦恼。有时候阿诚睡不着，就趴在窗边看。他的房间对着明台的房间，有时候碰巧，在窗台望见了，明台就冲他做个鬼脸，又倒回床上睡。
阿诚想，原来小孩子也有许多心事呀。
错过早莲又一年。
路途再长，有人相伴，总能走到尽头。
他们并肩站在门前。左边是来时的姑苏，右边是空荡的老屋。
明楼站了一会儿没动。阿诚就走近一步，抓住他的手。明楼不看他，却慢慢笑开来。
他们在桨声灯影里，迎来乌云散去的第一个新年。
评论(10)